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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奇士勞斯基】 「十誡」之第六誡《愛情短片》
作者:陳韻琳

十八歲的男孩湯姆是個孤兒,跟他朋友的母親同住。湯姆的這位朋友浪跡天涯,使他的母親很寂寞,因此有湯姆陪伴,朋友的老母親很安慰。

湯姆的朋友走前給了他一個望遠鏡,跟他說對面住的一個女人很喜歡做愛,常有激情演出。湯姆出於好奇,也拿望遠鏡偷窺,未料湯姆自身成長背景的孤寂,使他對於孤寂苦悶的靈魂特別有感覺,他發現對面那女人其實有個渴望愛、卻得不到真實的愛的不幸心靈。

湯姆不知不覺愛上了她,他利用自己作郵務行政工作的機會,故意發假通告讓那女人去領匯票、又爭取清晨送牛奶的打工機會,好近距離的接觸這名女子。湯姆還會出於妒忌,偷別的男人寫給這女人的信,藏為己有。當他發現有男人想上這名女子,就故意謊報女人住處瓦斯漏氣,讓他們的做愛激情被中斷。當然,湯姆也會打電話給女人,要不沈默,要不說「我愛妳」後,立刻掛斷。

這名女子名叫馬格德琳,(這名字從聖經意義,已暗示了姦淫而後悔罪之意),她從事藝術工作,這也意味著,她有著浪漫多情,敏感易受傷的心靈。

是在馬格德琳有次去領湯姆作假的匯票,卻被誤認為騙子後,湯姆終於對馬格德琳坦誠相告。馬格德琳氣憤湯姆偷窺,當晚故意捉弄湯姆,她讓來找她的男人發現自己被偷窺,於是這男人狠狠揍了湯姆一頓,並說:「這檔事你還太小,不適宜。」

湯姆受了屈辱,卻導致馬格德琳氣消了,轉而想認識這個奇特的男孩。她猜到也是湯姆幫她送牛奶的,次日清晨,趁湯姆送牛奶到她住處,闖出來跟湯姆談話,並問湯姆作這一切所為何來?湯姆說:「因為我愛妳。」

或許是這點純情感動馬格德琳,她答應湯姆晚上一期吃冰淇淋。湯姆欣喜若狂,推著運牛奶的推車街上亂竄,還濺起水花噴濕路人丙的褲腳,讓路人丙又好氣又好笑。

未料就在當晚湯姆決定自殺。

湯姆和馬格德琳約會,馬格德琳瞭解了湯姆的背景,又得知湯姆作這一切,是因為他愛上了她,便輕蔑的搖搖頭說:「不,男女之間沒有真愛。」湯姆堅持答「有」。

兩人預備返家,或許也是馬格德琳憐愛著湯姆的單純,因此不像過往對其他男人一般隨便邀約回家,他們打賭,若趕的上已停下載客的那般公車,湯姆就可以到她家。湯姆奮力追趕,原本班車已駛離,卻因湯姆奮力追趕又停下來,就這樣,湯姆到了馬格德琳家。

跟湯姆同住的老婦人,恰好於此時進湯姆房間,發現望遠鏡的怪異,放眼偷看,便看見公寓對面湯姆正在馬格德琳家中。這次無意的偷窺,對湯姆很重要,這導致湯姆在浴室自殺,老婦人已知不對勁,立即搶救。

湯姆會自殺,是因為他在馬格德琳家被羞辱了。

馬格德琳擁有的心靈,是被男人玩過又拋棄數次、徹底對愛情幻滅、肉體也徹底被羞辱過的心靈。她轉而羞辱湯姆。她讓純情的湯姆愛撫她,導致湯姆早洩,而後她毫無情感的說:「你看,這就是愛。」

孤兒長大的湯姆,這一生能經驗到的愛是如此的稀少有限,卻在一片真心相待後徹底被羞辱,這導致他絕望離去,路人丙這回是旁觀到湯姆的絕望。

湯姆離去後,馬格德琳立刻後悔,也隱隱覺得不安,她貼海報在窗戶上、暗示湯姆打電話給她,卻已經來不及了,湯姆回家後直接進浴室割腕自殺。

湯姆被救護車送醫後,馬格德琳以拿湯姆遺下的衣服送還為由,想探問湯姆的狀況。老婦人冷冷相告湯姆愛上她的事實,並問她:「他愛錯人了,對不對?....我兒子已離開我了,現在我只有湯姆。」

馬格德琳知道自己徹底傷了湯姆,每天愧疚的等候湯姆復原回家,幾次到郵局探問,郵局工作人員的傳言是:「據說湯姆自殺,是因為愛情觸礁」。有一次接到電話,其實是電訊中斷,但她誤以為是湯姆打來,因為湯姆每次打電話,都是沈默不語的。馬德琳納便跟他說:「湯姆,你是對的,這世界是有愛情存在的。」後來發現只是她眾多肉體情人之一,憤而掛斷電話。

最後,她終於去了郵局,卻發現湯姆已出院回返工作崗位了。馬格德琳欣喜的走向他,湯姆卻面無表情冷冷的回答:「我不再偷窺妳了。」馬格德琳愕然無語。

湯姆不再愛馬格德琳?還是徹底幻滅不再相信有愛情?經過這件事,湯姆會轉變成為怎樣的人?馬格德琳呢?導演奇士勞斯基沒有再多說什麼,因此給了觀眾可以詮釋下去的空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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