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納粹真的不會再現嗎?——電影《惡魔教室》
作者:史珮雯

威格‧雷納擅長的是無政府課程,卻被臨時授命在計劃週的期間,教授「獨裁」課程。上課的第一天,許多的學生都認為德國不可能再發生獨裁,因而認為應該要講授納粹以外的課程,為了讓學生們真正的了解獨裁、法西斯主義,威格‧雷納開始了他的實驗計劃。

星期一:

威格‧雷納問大家「獨裁政體有什麼必要條件?」學生們的回答是「意識形態」、「控制」、「監視」、「痛苦」。威格‧雷納繼續說道所有的專政體制都需要一個中心人物,因此用投票的方式選出這個中心人物,由威格‧雷納來當班上的中心人物,而其中一位學生莫娜投了廢票。威格‧雷納他以「領袖需要獲得尊重」為由,要求大家必須稱呼他為「威格先生」,並且說話都必須經過他的允許,也必須起立,這樣才能發言,接著威格先生以「起立跟血壓有關,你會清醒,精神也會集中」為由,要大家全站起來一起深呼吸,有兩位學生不願意配合,威格先生以「沒人強迫你留下來,出席是自願的」為由,要他們配合或者離開,就這樣幾位學生們因此離開了教室。

威格先生繼續獨裁課程,他問道「專政體制還有什麼要點?」學生們回答「紀律」,威格先生接著說道「紀律就是力量」。接著談論社會條件助長專政體制,學生們回答「高失業率和社會不公。」「高通貨膨脹。」「政治幻滅。」「極端的國家主義。」(莫娜提出的)。

下課後,回到家的學生們都告訴父母自己是如何的喜歡這堂課,「現在我們必須要站著發言,對血液循環很好,回答要切中要點。」、「教室裡有股奇妙的活力,大家都樂在其中」等。其中一名學生卡蘿,有個弟弟李昂,看起來才國小的年紀,卻已經會抽煙了,卡蘿和媽媽分享威格先生在課堂中說的「紀律就是力量」,卡蘿的媽媽說「卡蘿,我們不是這樣撫養你的」,卡蘿答道「或許你們應該這樣」,並接著說「李昂需要一點紀律」卡蘿的媽媽答道:「他需要自己去學習克制」。

星期二:

威格先生要大家起立,一起踏步,練習統一的步伐,莫娜不耐煩的問道「還要多久?」,威格先生說「直到大家步伐一致。」並告訴大家這就是團體的力量。接著威格先生把座位重新排過,是為了要打破在學生之間既有的小團體,也是為了團結會使力量更大,此外讓成績好的人和成績差的人混坐,要彼此互相幫助,全班的表現也會更好。

然後談論組織團結的象徵—制服,一名學生多米尼克回答「制服最討厭了,我指制服太法西斯了」,而威格先生回答「不一定要軍服,制服有很多種,像麥當勞、空姊、女警,甚至工作服也是服裝規範,你們的衣服也算是一種制服,標示出你們的社會團體」,麗莎說「可以消除社會階級。」而莫娜說「但是同時也會消除獨特性」,威格先生提議以牛仔褲配白襯杉做為全班的制服,一名學生說道「我沒有白襯杉」,另一名學生詹斯則說「那去買一件」,沒有白襯杉的同學表明「我才不花這種錢。」,詹斯回應道「幫幫忙,一件沒值多少。我有兩件,我借你一件」。

面對如此的狀況,威格先生「稱讚」這群學生「這才叫做團隊精神,真替你們高興」。下課後,詹斯其實是去商店買了兩件全新且相同的白襯杉。卡蘿在家裡穿著白襯杉照著鏡子,媽媽卻說「你看起來像修女」,卡蘿答道「我喜歡。」而提姆將自己原有的衣服、袋子和襪子全都燒光,只想留下白襯杉和牛仔褲。

星期三:

穿著白襯杉上課的馬克碰上了沒穿白襯杉的卡蘿,馬克問她「怎麼沒穿白襯杉?」卡蘿答道「我不想穿」,馬克接著問道「為什麼?」卡蘿說「我穿白色的不好看。」馬克卻回答「原來,純粹的虛榮心。」卡蘿生氣的回答「我沒必要解釋,我不想穿蠢襯杉的原因。」馬克說「這就是威格先生所說的…純粹的自負。」當卡蘿走進教室,卻發現同學們都穿上了白襯杉,而坐在旁邊的詹斯也以責怪的語氣說「卡蘿,我們同意的。」

開始上課後,威格先生說莫娜換班級了,而同時也多了其他的新學生,使班級的人數額滿。有學生提議應該要為這樣的團體取名,而沒有穿白襯杉的卡蘿也想提名,卻被威格先生視若無睹,直到大家都提名完了,卡蘿依舊舉著手,威格先生卻是連問兩次「都沒人了嗎?」而後才點卡蘿,想當然爾,卡蘿提的名字,也沒有人願意投票。

面對這樣的場面,其他同學不但沒有任何的反應,且似乎以「選票」來制裁卡蘿沒穿白襯杉的行為。最後大家決定出這個團體的名字為「浪潮」,並要求其中一名學生為浪潮設計一個標誌,也告訴大家行動就是力量,要大家為浪潮做出貢獻,為了更大的利益。學生們開始熱烈的討論要用怎麼樣的方式讓浪潮變得更大。

下課後,一些年輕人勒索浪潮中的一位學生提姆,而被另外兩位浪潮的學生看見,他們趕緊衝過來保護浪潮的成員,也把那些年輕人趕跑了。此外,卡蘿變得越來越不喜歡浪潮,不願配合浪潮決定的事情,而其他浪潮的成員卻說「因為今天沒人投『變革者』(卡蘿提的名字)。」連原本和卡蘿是好朋友的麗莎,也把卡蘿的行為解讀成「只關心自己,反正妳不在乎,你不爽因為『浪潮』不順妳的意。」

設計出浪潮的標誌後,學生們瘋狂的在街道、路牌、柱子、牆壁、十字架、警車留下浪潮的標誌,最後提姆爬上高度極高的鷹架,在市政廳正處於施工階段的圍籬上,並在上面留下了大大的浪潮標誌。


星期四:

在設計出浪潮的標誌後,學生們也定出一套浪潮的敬禮手勢。卡蘿看在眼裡,覺得一切都失控了,她私下去找威格先生,並提出她的疑問「你要再繼續下去嗎?(指浪潮)」但是威格先生的回答卻是「沒有必要放棄,只剩一天,不管有沒有白襯杉…我們都能看見結果。」卡蘿回答:「抱歉,雷納,但我覺得完全失控了。」威格先生的回答竟是「那妳只好換班級。」之後卡蘿跟馬克表明,自己因為沒穿白襯杉就被當成異類,而馬克的回答是「浪潮對我的意義重大。」卡蘿問道:「像什麼?」,馬克說:「共同體,知道嗎?妳的家庭正常,我可不是。」

另一方面,從浪潮中得到意義的不只是馬克,提姆也曾和威格先生說「我回家幹麻?家裡沒人關心我。」而浪潮帶給他這樣的意義。原本會被勒索的他,其他浪潮的成員會保護他,原本需要冒著違法的風險,送免費的毒品給同學,以獲得同儕支持的他,因為爬上高度極高的鷹架,在市政廳正處於施工階段的圍籬上,留下浪潮的標誌,這樣的「勇氣」得到同儕間的認同與讚賞,浪潮帶給他以前他所缺乏的,一種他想要也需要的生存意義,浪潮成為了馬克和提姆生命中的救贖。在無法阻止威格先生的情況下,卡蘿開始印製並在校園內散發傳單,展開「反浪潮行動」。

星期五:

這天是威格先生指導的水中排球隊比賽的日子,大家都穿上了白襯杉來幫威格先生的水中排球隊加油,卡蘿和莫娜也來了,但是卻被同班同學擋住,要他們到外面購買並穿著白色襯杉,才能夠進入比賽會場幫球隊加油。在比賽會場內為威格先生的球隊加油的學生們,也的確很整齊的全都穿上了白色襯杉。被拒於門外的卡蘿和莫娜並未因此去購買和穿著白襯杉,而是繞道進入比賽會場,並散發「反浪潮」的傳單。

另一方面,在比賽期間,對方的球員因為把浪潮其中一名隊員的頭故意壓入水中,以及對著浪潮的隊員的臉潑水,以此干擾比賽,這樣的舉動引此浪潮隊員的反擊,從對手的後方勒住其頸部,並沉入水中,即便對手不斷的掙扎,甚至向後方施以肘擊,使得該名浪潮隊員的鼻樑因此受傷,但是他仍然勒住對手的頸部,讓威格先生不得不跳進泳池中將兩人分開,比賽也因為這樣的暴力事件提早結束。在觀眾席的部份,因為一名非浪潮成員的觀眾站著擋住了浪潮成員的視線,浪潮成員因此對他動用暴力,同時也為了阻止卡蘿和莫娜散發「反浪潮」傳單,觀眾席上也打成一片。

威格先生回到家後,太太嚴厲的指責他,都是他的過錯,因為喜歡被學生崇拜、為了個人利益在操縱學生,才會釀成今天的事件。起先威格先生生氣的反駁太太,並認為那是因為太太的學歷高,嫉妒自己教課教得好,才這麼說的,不惜與太太惡言相向,直到看到太太負氣的想離開家時,他才低頭挽留太太。

搞砸事情的不只是威格先生,馬克是威格先生指導的水中排球隊的成員,他也參與了比賽,看到了卡蘿在比賽會場中散發「反浪潮」的傳單,比賽結束後他去找了卡蘿,他生氣的責怪她為什麼要這麼做?卡蘿則回答「你應該捫心自問,剛才比賽是怎麼回事?」馬克不甘示弱的說「我們快得勝了。」卡蘿質問他「那打架呢?」馬克竟然回答「都是傳單的錯。」卡蘿說「你根本不暸解。」馬克生氣的答道「我們本來會贏的,被妳毀了,難怪妳會生氣,因為我第一次出風頭。」卡蘿淡淡的留下一句「蠢蛋。」就轉身離開,馬克趕緊拉住卡蘿的手,並與卡蘿開始拉扯,馬克在情急之下打了卡蘿一巴掌,力道之大使得卡蘿的嘴角滲出鮮血,想取得卡蘿原諒的馬克,卻無法得到卡蘿的諒解,只能愧疚的跑開。

星期六:

威格先生召集了所有浪潮的成員到禮堂中,並叫浪潮的成員鎖上門。首先威格先生唸出學生們在計劃週時寫下的報告,對於參與浪潮的心得感想,「我總是能夠予取予求,不管是衣服或零用錢等,但我感到無趣極了,但這週很有趣。」「不論你是誰,外型好或受歡迎…浪潮使我們大家平等」、「種族、宗教和階級不再重要,我們都屬於這個運動」、「浪潮使我們的生命具有意義,給予我們努力的目的」、「我以前會欺負小孩子,但我愈想愈覺得不應該,有目標生活會更好」、「當我們互相依賴,我們獲得更多,我願意為浪潮犧牲」,接著威格先生挑動學生們的情緒,說因為學生們學到很多,因此他不想讓浪潮結束,他開始講起德國現今的處境,以引起學生們在情緒上的共鳴。

馬克憤怒的打斷他「難道你們不懂他在幹麻?他要操控你們。」其他學生要他坐下,威格先生繼續鼓動學生們的情緒「浪潮是唯一的答案,團結,我們無所不能」,在場的學生發出熱烈的敼掌聲讚同威格先生。「我們…我們有機會創造歷史!你女朋友使你反對我們,那是你的問題」,馬克立即反駁,但是其他的學生早已成功的被威格先生所操縱,接著威格先生要求大家把叛徒帶上來!同班同學立刻變成敵人一樣的,蜂擁而上把馬克架到講台上,威格先生說「馬克,我當著大家的面問你…你支持或反對我們?」馬克憤怒的回道「你喪心病狂了嗎?」威格先生對著所有的學生說「我們要怎麼處置叛徒?」有學生回答「丟出窗外」「把他扔出去」,威格先生要其中一名架著馬克的學生決定,原因是他把馬克架上來的。這名學生鬆手了並說那是因為威格先生的唆使,威格先生反問那要是我唆使你們殺他呢?接著解釋這就是專政體制、法西斯主義。

「我以為我們都很特別,比其他人都好,但很慘的是…我們排斥任何反對者,我們傷害他們,我很難想像我們還幹了什麼?」威格先生並向學生們道歉,坦承自己過火了,並告訴所有的學生說一切都結束了,要學生們回家反省。大家開始起身要離開禮堂,提姆在這時拿出手槍,哽咽著用槍指著威格‧雷納,難過的說著「現在你們看得起我了?我知道你們都在哄騙我!你們都在哄騙我!浪潮,是我的人生。」

威格‧雷納要提姆冷靜並把槍放下,威格‧雷納告訴他如果殺了自己,就沒有「威格先生」了,也沒人領導浪潮了。於是提姆把槍放下,但是無法承受自己最重要的生存意義幻滅的提姆,立即用槍結束了自己的生命。而威格‧雷納也被警方帶走。


以意識形態形成對立,塑造同質化以打壓異質:

星期一威格先生便以「起立對身體健康、精神集中」為由,要大家全起立,這時有兩位學生不願配合,威格先生要他們選擇配合或離開,把持有不同的意見扭曲成「非黑即白」,不配合我就不准再留在這裡,那是一種「上我的課一定要遵守我的規則,不准有別的想法和意見。」的意識形態,一種「非黑即白」的思維,不符合這樣的意識形態就連這堂課的受教權也不配被保障,用以建立同質化,並剷除異質。

星期二,大家要決定制服時,一開始多米尼克覺得制服太法西斯了,而威格先生的做法是講出制服的功能:「可以標示出社會團體,也進行消毒:「不一定要軍服」,接著學生們有「可以消除社會階級」的認同的意見,但也有莫娜說的「會消除獨特性」的意見,而威格先生從多米尼克開始到莫娜的意見,並沒有留給學生相互討論的空間,也沒有接受或對於提出的不同意見進行辯論,只是偏頗的為自己的制服看法強調好的一面,在莫娜說出不同意見後,威格先生是無視於這樣的意見,而直接提出以白襯杉和牛仔褲做為制服的想法,也就是反正你有你的意見,我聽你講,但是我就是不採納,最後還是照著我想的做。決定後仍有不願花錢配合穿白襯杉的同學,詹斯很上道的願意把自己的一件給其他同學,面對這樣的情形,威格先生是「讚許」這些學生有團隊精神,因為又一次成功的同質化,達到威格先生的目的了。

星期三,面對不願意穿白襯杉的卡蘿,馬克便以「非黑即白」的意識形態來扭曲她,不是純粹的虛榮心就是純粹的自負,威格先生的「非我族類」的思維已成功的進到學生的腦中了,到了課堂中,平時踴躍發言、認真參與上課的莫娜(也是提出制服會消除獨特性意見的學生)換班級了,這樣的學生為什麼會想換班級?只因為她持反對的意見,因此她的意見不配被重視、被拿出來討論、她不配得到尊重,所以換班級變成她唯一的選擇了。而沒穿白襯杉的卡蘿在課堂上遭受到威格先生視若無睹的對待,明明是大家在討論全班的事,卻因為沒有遵守穿制服的規定,連基本的參與課堂的權利都受到影響,遺憾的是其他的學生,並不覺得這有什麼不妥,卡蘿甚至被同學扭曲成「只關心自己,反正妳不在乎,不爽只因為浪潮不順妳的意」。威格先生並要大家為了更大利益,去討論如何才可以讓浪潮變得更大,但是要浪潮變得更大是為了什麼?又是為了誰的利益?

到星期四和星期五,情況只有越趨嚴重,學生們的行為變成以立場做為標準來區分人,明明都是為了要幫球隊加油,但是如果不穿白襯杉就不准進場加油,不穿白襯杉表示你不是浪潮的人,那你就不准進來加油,是不是浪潮人跟能不能進來幫球隊加油有什麼關係?因為不是浪潮的人就只配被扭曲、抹黑和被剝奪各種權利。

被漠視的人性需求:

短短的五天,就可以這麼「成功」的讓一個團體同質化,並積極主動的去打壓異質,除了有操控的中心人物外,是什麼可以造成如此「成功」的局勢?從學生們寫下的報告可以得知,浪潮給了這群學生生命的意義、看見自我的價值(「「我總是能夠予取予求,不管是衣服或零用錢等,但我感到無趣極了,但這週很有趣」、「浪潮使我們的生命具有意義,給予我們努力的目的」、「我以前會欺負小孩子,但我愈想愈覺得不應該,有目標生活會更好。」、「當我們互相依賴,我們獲得更多,我願意為浪潮犧牲」),此外浪潮還滿足了人們對公平的渴望(「不論你是誰,外型好或受歡迎…浪潮使我們大家平等」、「種族、宗教和階級不再重要,我們都屬於這個運動」)。

我從影片中挑出兩個改變最顯著的人,一個是馬克,一個是提姆。

先談改變較小的馬克,他會修這門課,是因為卡蘿選了,他才選,他根本不在意上什麼課,但是浪潮卻有這麼大的吸引力,讓他不惜和卡蘿持反向意見,也要繼續堅持參與浪潮,究竟是為什麼?馬克曾對卡蘿說浪潮對自己的意義重大,像一個共同體,他從裡面得到歸屬感、得到了生命的意義,彌補了家庭不正常對他的傷害。

而改變更大的提姆呢?原本會被勒索的他,加入浪潮後,浪潮的成員會保護他不被勒索,原本需要冒著違法的風險,送免費的毒品給同學,以獲得同儕支持的他,因為爬上高度極高的鷹架,在市政廳正處於施工階段的圍籬上,留下浪潮的標誌,這樣的「勇氣」得到同儕間的認同與讚賞,浪潮帶給他以前他所缺乏的被保護、被尊重、被認同,甚至是找到自己的價值感,一種他想要也需要的生存意義,浪潮成為了馬克和提姆生命中的救贖。這些不都是每個人與生俱來的人性需求嗎?這樣一來,也就可以明白提姆最後的舉動絕對不是只是一時衝動、情緒失控這麼單純而已,「現在你們看得起我了?我知道你們都在哄騙我!你們都在哄騙我!浪潮,是我的人生」,那是一種多麼痛苦、且對生命絕望的納喊…。

人性的限制:

影片的一開始,威格‧雷納就問這群德國的學生說獨裁有什麼必要條件,而學生們的回答有意識形態、控制、監視和痛苦,他接著問專政體制還有什麼要點,學生們回答紀律,最後他問什麼樣的社會條件會助長專政體制,學生們的回答高失業率和社會不公、高通貨膨脹、政治幻滅及極端的國家主義。從以上的回答,都可以了解到學生們對於專政體制,其實都有一定程度的了解,而威格‧雷納本身有著政治學的學位,對於專政體制的了解,更不在話下,但是即便如此,他們還是成為這場實驗的輸家,威格‧雷納被浪潮給的權力所誘惑而不自知,這群學生們全被操縱卻仍深陷其中,與毫無人性的機器無異,但是在當下,要避免陷入這樣的情境又是多麼困難的事?這些對獨裁、法西斯主義有一定程度了解的人,也無法避免,期盼得到權力、得到平等的對待、得到生存的意義,都是人天生難以超越本性的限制,如同威格‧雷納最後說的「我以為我們都很特別,比其他人都好,但很慘的是…我們排斥任何反對者,我們傷害他們,我很難想像我們還幹了什麼?」

實質公平的必然:責任倫理

因著這樣的人性限制,我們會往對我們個人有利的方向走去,不論有意或無意,容易順服我們主觀認定的意識形態,而去打壓、傷害與我們不同意見的人。在這樣的情況下,深諳此種道理的人,他只要把自己想達到的意圖美化成對眾人有利的說法,就可以輕易的以意識形態進行操縱、分化,而帶來毀滅性的後果。但是威格‧雷納真的是一個完全邪惡的領導者嗎…?不論是迷惑於權力的意圖,還是希望用這樣的實驗達到教學效果的意圖,都是促使威格‧雷納造成毀滅性後果的因素,表示無論意圖的好壞,都一樣有可能會造成不理性的後果。

因此,如果我們只確保領導者的「意圖」是良善的,而不要求領導者對真實的後果(現象)負責的話,這樣必然會導致不理性的結果。唯有要求領導者確實的為實際的結果(現象)付出代價,才可以真正有效的扼止這樣的操控,不管你是一個認真教學的老師,還是只是一個想利用大眾的團結來獲取權力的老師,只要最後的結果(現象)造成嚴重的傷害,都一樣必須付出代價,因為最後的傷害並不會因為他人的意圖就減輕或改變,這樣才是實質的公平,而不會只淪為意識形態之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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