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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性的戰爭與和平〈之一〉——〈某些女人〉
作者:陳盈秀

前言:

字裡行間的「耐人尋味」讓文學作品更勝於電影畫面。

如同故事的篇名〈某些女人〉,故事生動描述某些女人與故事中唯一的男主角柯羅舍先生的關係與互動。這是一個經常發生在我們身邊的故事,我卻在字裡行間的「耐人尋味」中,更清楚認識女人心思的細密。

少主人柯羅舍先生和他身邊的「某些女人」

少主人柯羅舍先生在大戰時期是一名轟炸機飛行員,戰後安全返鄉,進大學念歷史,畢了業,結了婚。現在得了病,和妻子搬回老家與繼母柯羅舍老夫人同住。

小女孩:
故事中的主述者回憶她13歲那年的暑假,找到生平第一份兼職工作,一個星期有二個半天,到府照顧鎮上生病的少主人柯羅舍先生。

女孩的工作只是簡單的倒個水、拉放窗簾、當病人搖床前小鈴的時候,上樓看看是否有什麼需要,通常只是要轉換風扇的方向。

女孩的媽媽總是覺得納悶,二樓悶熱,雖然一樓沒有臥室,老夫人為何不能為少主人在一樓加一個臥室並建一座廁所?

女孩說:「老夫人絕不可能在家裡大興土木」,這句話可以感受到這對沒有血緣關係的母子之間的疏離,以及老夫人的固執。或許老夫人覺得讓病人進入她家已經是很大的恩典了。

繼母柯羅舍老夫人:
柯羅舍老太太是不需要負擔照顧少主人柯羅舍先生,況且她真正關心的是她的花園,她聘請一位園丁全天照顧她心愛的花園,有時女孩靠近花園時,老夫人總是緊張大喊著:「小心我那排植物。」老夫人的規矩與堅持非常多,固執且無法反抗。

女孩的母親這麼形容柯羅舍老太太:「那女的只不過是老柯羅舍先生的第二任太太,是老柯羅舍先生到底特律出差時搭上的,底特律耶!難怪她會抽菸,頭髮染得跟焦油一樣黑,口紅塗得像拿果醬抹嘴似的。她甚至不是樓上那個廢人的娘,她根本沒那個腦袋。」

廢人這樣的字眼,也說明了在他人眼中的白血病患者。「在當時,白血病患只能臥病在床,敖個幾星期、幾個月,在哀傷的氣氛中一步步走向生命盡頭,然後死去。」

少主人柯羅舍先生的妻子席薇雅:
平時都是少主人柯羅舍的妻子席薇雅照顧少主人,不過暑假期間每星期有二天下午少夫人開車到40哩外的大學教暑期班,那也是他們夫妻相識的地方。女孩家道柯羅舍先生家儘管只是短程,少夫人她還是開車接送女孩上班。

外面都在傳,她年紀比她先生大,因為她先生是她的學生。〈女孩的媽媽說少主人是退伍軍人,也有可能年紀比少夫人大,大家只因她受過教育,就看她不順眼。〉

大家也說,她實在應該待在家裡照顧先生,不該出去教書,她在婚禮上不是答應要照顧他一輩子嗎?〈女孩的媽又替少夫人說話了,眼看不久就要自食其力了,不繼續工作怎麼行?再說,要是她不偶爾離開那老太婆出去透透氣,她可能會瘋掉〉

女孩提到席薇雅每次回到家,總是先跑上樓到她先生的房間,然後才到樓下與婆婆談話,臉上總是因急切與絕望而泛紅。」

女孩也想為少夫人說說話,但也不知該說些甚麼。

女孩母親說:大家只因她受過教育,就看她不順眼。在當時受到極高教育的少夫人,安靜沉默卻有著自己的想法與主張,不受別人影響。

或許不像老夫人趾高氣昂的宣示版圖,但也不是一個隨意順服無理要求的女人。

顯然這對婆媳互動不是那麼好,卻也不見婆媳有任何正面衝突與口角。「我們對她都不重要。我、批評她的人,幫她講話的人。燈罩上的小蟲也不過如此。」

意外的訪客按摩師羅珊:
女孩上班的第二天,來了個人,沒敲門就進了廚房,喊著:「桃樂絲」,那女人的聲音毫無顧忌,帶著調笑,感覺就像那個講話的人正在搔你癢。

她是老夫人的按摩師羅珊,剛搬到鎮上,先生是埃索加油站的修車技師,有二個幼小的兒子〈羅珊說她費了好大的工夫才知道孩子怎麼來的〉。

過耳的直髮有著紅銅色的光澤,這年頭只要買個染髮劑就辦得到,但這顏色不常見,在當時頗受歡迎。那對褐色的眼睛,單邊臉頰上的酒窩,邊笑邊講邊幽你一默的姿態,讓你很難猜出她的歲數。她的臀部渾圓高翹,一點兒沒有往兩邊長的贅肉。

她看出女孩不懂按摩這詞,她說:「妳現在可能不曉得有人幫你按摩是怎麼回事,不過按摩的時候,全身衣服都要脫掉。妳年輕的時候這還不是什麼問題,不過等你老了就知道,還蠻害羞的哩。」女孩心裡嘀咕著:「她說錯了,年輕的時候,全身衣服脫光光,也不太對勁呀。」

羅珊結束老夫人的按摩工作,女孩聽見她說:「現在我把這裡的東西收收一收,我們照妳說的上樓去。」

樓梯傳來人聲,老夫人拄著拐杖緩緩拾級而上,來勢洶洶,在柯羅舍先生還來不及裝睡,羅珊已經衝進他房間。

羅珊批評柯羅舍先生的鬍子,她對女孩說:「順便幫我燒點熱水,讓我幫他好好刮個鬍子,好不好?」羅珊告訴柯羅舍先生,她以前是護士助理,知道怎麼讓人舒舒服服的。於是羅珊就接了新差事,每周一次,為柯羅舍先生刮鬍子、按摩、擦身子….整個過程中,她的嘴完全沒停過,一直講一些無厘頭的笑話。

她說:「桃樂絲,妳騙人,說樓上有個男的生著病,可我走進來一看,哪兒來的病人?我可沒看到什麼病人啊?」柯羅舍先生說:「那我是什麼人?」羅珊說:「你是康復中的人,我知道你正慢慢好起來,…….生病中的人哪個像你這麼俊啊。」

女孩聽這種打情罵俏的閒扯淡,實在刺耳,因為柯羅舍先生的病容其實很恐怖,他跟根肋骨畢顯,和餓到皮包骨的難民沒兩樣。他的頭已經禿了,皮膚像拔過毛的雞,頸間像老人斑皺摺層層,屋子裡瀰漫著死亡的氣息,越走進這房間就越明顯,而他是這氛圍的核心。

侵入男主人的地盤:

女孩不解,只剩半條命的柯羅舍先生素來與大家劃清界線,羅珊卻一路肆無忌憚,插科打諢,就這麼大剌剌侵入了他的地盤。

羅珊得知柯羅舍先生多是躺臥在床上看書、睡覺、想事情,有次她提議:「你需要點娛樂。」在家中找到了棋盤和彈珠罐子,羅珊將棋盤放柯羅舍先生雙腿上,三個人玩起了跳棋,女孩注意到羅珊臉上始終掛著酒窩。

女孩記得少夫人席薇雅在車上說過,她丈夫不喜歡和人交談,他會變得很累,而他一累脾氣就差。雖然坐在床邊,就能感覺到被褥傳來他發燒的熱度。但說也奇怪,他被迫玩這什麼鬼遊戲,依然保有耐性和風度,態度十分包容和親切。但他真正想做的,肯定是躺在床上,沉思自己的人生軌跡,展望未來。

「我看得出來,他就是喜歡她沒知識,她的無知喚醒一種在他舌尖融化的快感,像舔一口太妃糖。」

女孩注意到羅珊頭一天上班穿著短褲,後來就一直穿起了洋裝,是那種料子偏硬,亮眼的淡綠色,爬起樓梯還會簌簌作響。羅珊每次總是有備而來,從不見她手足無措,她為柯羅舍先生帶了刷毛質料的軟墊,免得他長褥瘡,為他擦身子,羅珊會用拖床單的方式找方便下手的角度,省了讓他翻來翻去的麻煩,還要病人坦承做完按摩舒服多了。

羅珊總是準備一堆謎語或笑話,有些笑話相當低級,是女孩的媽媽不准她在家說的黃色笑話。但是不管羅珊說什麼,老夫人都很樂,柯羅舍先生沒有笑,但反正他從來不笑。他眉一挑,假裝要罵羅珊,覺得她不成體統卻討人喜歡。或許是因為他有度量,也可能是感謝她所做的一切,無論那一切是什麼。

戰場:二個女人之間的戰爭?三個女人的較勁?

在這微妙的互動中,女孩漸漸了解有人特別喜歡聽某些人講話,不盡然是內容有多好,而是這些人講得興高采烈的神情。柯羅舍先生靠著人枕頭直坐,一副開心的樣子,有時閉著眼任她滔滔不絕,有時雙眼緊盯著羅珊的掀動的芳唇,左搖右晃的豐臀,每個動作都不放過。

老夫人則在搖椅上前搖後晃,帶著某種奇特的滿足。

只是女孩納悶著:「為什麼羅珊花這麼多時間在這兒?有酬勞嗎?除了老夫人還有誰會付她錢呢?老夫人為什麼要這麼做?為了讓柯羅舍開心舒服?還是讓自己以某種耐人尋味的方式開心?」

羅珊得意的告訴女孩:「桃樂絲說,席薇雅不曉得怎麼照顧他,她說比起席薇雅來,我讓他開心得多…..」

「假如羅珊是想邀功,那桃樂絲圖的是什麼?我感覺有什麼不對勁,卻無法斷言是怎麼回事。」

作者透過女孩這幾多沒有答案的自我思考,也提供讀者一些提問,為什麼羅珊的穿著改變?為什麼病重的柯羅舍先生讓羅珊這麼大剌剌侵入了他的地盤?為什麼老夫人願意付羅珊錢來服侍少主人呢?

文字的戲劇感,讓我隱約感覺到這是一個女人的戰場,原本婆媳間的爭戰,羅珊成了老夫人的一個棋子,讓她服侍少主人。或許也形成羅珊與少夫人之間的爭戰。

每個女人因著不同的身分與性格,有著不同的優勢。可能是二個女人之間的戰爭?或說三個女人的較勁?

若是如此,你覺得這三個女人各擁有什麼優勢?

捍衛

這天,老夫人買了些馬卡龍:「我想我們可以吃點點心,就當來點特別的,當然今天是最後一天…..在她屁股永遠釘在這兒之前的最後一天,有她在,就不能做點特別的事啦!」,這個她指的就是席薇雅,因為大學暑期班即將告一段落,意味著席薇雅即將全天候照顧柯羅舍先生,所以今天也是女孩最後一次上班。

女孩走進柯羅舍先生屋內,以為他閉眼平躺,沒想到他清醒的很。他說:「我一直在等妳過來…我想請妳幫我做件事,幫我保守秘密…」柯羅舍先生要女孩在他書桌的左邊抽屜拿一把又大又重的老式鑰匙,要女孩離開房間,把門關上,鎖好,再把鑰匙放在安全的地方,不可以告訴任何人。也就是在他太太回來之前,不可以讓人知道女孩拿了鑰匙,因為最後鑰匙要給少夫人。

柯羅舍先生說這話時臉上蒙著一層薄薄的汗,雙眼發亮,像是發著高燒。他說:「誰都不許進來,我繼母,或羅珊,都不行。只有我太太可以。」

當羅珊結束老太太的按摩工作,聽到羅珊上樓的聲音:「嘿!布魯斯…..」,發現房門鎖著,羅珊輕輕扭動門把,喊著:「嘿!布魯斯…..」,「接著她把最湊近鑰匙孔對少主人說話,先是逗他,然後求他,有那麼一會兒聽起來像是在禱告。」

講話沒用,羅珊開始槌起門來,力氣不大,但槌得很急。羅珊說:「你要是有力氣來鎖門,一定也能來開門。」,詢問了女孩,女孩一問三不知,羅珊心急告訴柯羅舍老太太:「他把自己鎖起來,我沒法子叫他開門。」

老夫人隨便轉了一下門把,說著:「看來門是鎖著」

羅珊踢了一下門說:「我們得進去才行」,老夫人說:「別踢好不好,你想拆了門不成,踢也沒有用,這裡的每一扇門都是實心木做的。」

羅珊用力搥門,….非常擔憂著急,後來羅珊提議:「那我們報警吧!他們可以爬梯子上去搆到窗子。」 現場一陣沉默。老夫人以果斷的口氣開口:「不知道不要亂講話,我不許警察進著屋子來。」羅珊說:「我們不知道他在裡面會幹什麼?」老夫人說:「嗯!那也是他的事,不是嗎?」現場又一陣沉默。老夫人對著羅珊說:「在妳忘了這是誰的房子之前,最好趕緊走人。」

羅珊下樓時,老夫人說:「妳別背著我去找警察。他不會聽妳的。這裡是誰當家作主?絕對不是妳,妳聽到了沒有?」老夫人站在門口,連門把都沒轉,喃喃的說:「比你想得還強悍啊。」

對於羅珊擔心的事,女孩還是有點緊張,緊張到猛吃著馬卡龍….不過她覺得還好,因為她相信一個來日不多的人,要自殺也太荒謬了。

席薇雅回到家,女孩大概的描述一下事情的來龍去脈,席薇雅拿了鑰匙,上了樓,屋內她的聲音,很意外,很激動,但聽起來不急切。下樓時的神情,有點受了驚嚇,卻難掩歡喜。她去向老夫人報備後,神情就沒那麼愉悅了。

女孩對她說:「我想羅珊嚇到了。」

席薇雅說:「我想他不是有意兇她們,嚇她們,妳知道,妳如果生了病,又病了很長的一段時間,妳會漸漸感受不到別人的心情。就算別人是一番好意,想盡全力來幫助妳,妳也會排斥他們。老夫人和霍伊太太當然是付出很多,可是柯羅舍先生就是不想再看到她們了。」

在回家的路上,女孩看見羅珊的車,停在柯羅舍家的第一個十字路口,她一定是回來看看怎麼回事,或是出門後就一直繞著街區兜圈圈。

席薇雅的車子駛過路口,女孩在後照鏡看見羅珊並沒回到柯羅舍先生家,她橫過街朝回家的方向駛去。可能是羅珊從席薇雅和女孩說話溫柔帶著笑意的神情,看出柯羅舍先生應該沒事,也可能羅珊如同女孩一樣,清楚知道這場二個女人之間的場戰爭的輸贏。

之後席薇雅帶柯羅舍先生去了他們在湖邊租的小屋,那年落葉之前,他在小屋裡過世。

結語:

書中提到『女孩想到二件事仍不免奇怪,一是那幾近全毀的最後獎賞—柯羅舍先生,二是想到他在生命的盡頭,竟有那麼強的意志力做出決定,甚至不惜犧牲自己。』

「幾近全毀的最後獎賞」:

如果說這是一場女人的爭戰,那麼這些女人爭奪的獎賞是什麼?是「幾近全毀的最後獎賞」這個讓我震撼心痛的用詞,爭奪這樣一個不久於世,女孩母親口中形容的「廢人」?還是爭奪一種地位?或是被人需要的成就感?

作者對這對夫妻情感與互動的描述非常少,以主述者女孩的觀點,也很少提到這對夫妻的對話或交談,更談不上夫妻甜蜜情感的表露。所以身為讀者,我很納悶是什麼支持著席薇雅,讓她面對生病的配偶,依然不離不棄,視為珍寶啊!

故事中我可以體會羅珊對少主人的細心照顧,且想盡辦法取悅少主人,在少主人獨自反鎖在房裡的時候,羅珊焦慮不安,擔心少主人的安危,想盡辦法要將門打開,甚至惹火的老夫人,讓老夫人下了逐客令。

我看見羅珊對待少主人的真誠,不做作,雖然無故捲入這場爭戰,卻是認真做好看顧者的工作。
女孩說:「我很清楚知道席薇雅與羅珊之間的這場戰爭的輸贏。」妳真的覺得這是一場二個女人的戰爭嗎?而羅珊這樣一個有家室的外人,感覺是如此真心對待少主人,她想爭什麼?或說她想在柯羅舍先生身上得到什麼?

在生命盡頭的決定:誰可以進入這扇門

柯羅舍先生不惜冒著生命的危險,用微弱卻堅定的方式表達意願,鑰匙是一種主權的代表,柯羅舍先生盡他能力所及捍衛他的生活圈、他的小天地、以及他的愛。我很難想像,當下的柯羅舍先生,拿他唯一的籌碼當作賭注,他評估過自己的勝算嗎?

席薇雅告訴女孩:「老夫人和霍伊太太當然是付出很多,可是柯羅舍先生就是不想再看到她們了。」真的是這樣嗎?之前羅珊為他所做的,真的叨擾到他嗎?
若真是如此,為何選在妻子工作最後一天?需要用這種可能犧牲生命的方式抗議反撲嗎?或是少主人只想清楚表達,他需要擁有別人眼中最基本最簡單不過的決定權…「誰可以進入這扇門」,強烈表達身體的主權是我的。

生病的人不是一定要任人擺布,最後決定與自己心愛的妻子在湖邊安靜渡過所剩無幾的歲月。

臨終病人真正需要的是什麼?歡愉或憐憫、謊言或事實   

在柯羅舍先生的人生最後一哩路上,陪伴他的四個女人:妻子席薇雅,按摩師羅珊,繼母柯羅舍老太太,看護小女孩。我們看到她們因著不同的身分,用不同的方式與少主人互動,但是,什麼才是少主人真正需要的?

這主題很貼近安寧醫療中常被討論的 「病患有醫療自主權,才有善終權」,強調在人生最後一場與死亡的戰鬥中,病患可充分實踐「接受和拒絕治療」的自主權,自己的死亡品質自己掌握,這才能接近善終!

而給予這珍貴的決定權,無疑是對臨終病人最大的尊重。只是當病人有權利自己做決定時,家屬能夠放心或放手讓病人決定嗎?


問題與討論:

1、「柯羅舍先生素來與大家劃清界線」,為什麼羅珊可以大剌剌侵入了他的地盤?在羅珊與少主人的互動中,你覺得羅珊是怎樣一個人?她真的叨擾到少主人嗎?

2、你覺得老夫人為什麼要花錢請羅珊照顧柯羅舍先生?「還是讓自己以某種耐人尋味的方式開心?」書中這句話,你覺得作者想表達什麼?

3、柯羅舍先生為什麼選擇妻子工作的最後一天,用如此冒險的方式決定只有妻子可以進入他房間?你覺得柯羅舍先生想表達的是什麼?
4、你覺得少夫人為何決定出去工作?如果你是當事人,你也會做相同的選擇嗎?為什麼?

5、在柯羅舍先生的人生最後一哩路上,陪伴他的四個女人用什麼不同的方式與少主人互動?你覺得什麼是少主人真正需要的?

6、如果你是故事中的柯羅舍先生,在生命的盡頭,你渴望如何被對待?

7、在這一場女人的戰爭中,你覺得她們在爭奪什麼?

8、有什麼人事物是你極力想要捍衛的, 就算可能犧牲生命也在所不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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